他揉揉太阳穴,起身倒一杯水,又补了片晕船药,之后倒在床上,几乎刚沾到枕头,闭上眼,就直接睡过去。
游艇上房间内的灯一盏盏熄灭,万籁俱寂,只有风吹浪花的声音,另一边,临山河畔的别墅内却灯火通明。
顾殊钧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,打包给总助发过去,烟灰色的眼眸抬起,看向旁边安安静静的手机。
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,苏时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忙完,给他打过来?或者说,有什么事情要花费苏时酒两个小时?
顾殊钧下颌骨收紧。
他周身不可避免的泛起些许戾气,情绪也愈发焦躁,想不管不顾,主动给苏时酒打电话,又怕在关键时刻打扰对方。
无法,顾殊钧只能强行按捺下来。
又半个小时过去,他扫了眼时间,已经凌晨三点半了,终于,他拨通那个牢记于心的号码。
数声忙音后,对方终于接通。
“喂?”一道有些沙哑的,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。
顾殊钧:“……”
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——苏时酒已经睡着了,完全把他给忘了。
顾殊钧忍不住磨了下牙。
他怒极反笑:“……苏时酒,你可真是好样的。”
游艇上的住宿环境不比家里。
苏时酒晚上睡的不太舒服,只睡了将近五个小时,七点半就醒了。
今日风浪有些大。
苏时酒起身洗脸时,清楚感觉到游艇正在摇摆晃动,不过好在,大约是吃过晕船药,又或者有点习惯了,苏时酒没那么难受。